5月28日,两市开盘涨跌不一,沪指跌幅扩大至6%连续击穿4900、4800、4700点三道整数关口,直逼4600点。很多人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帖,调笑道“今晚天台见”。而我相信,这次沪指重挫超5%,想必不少原本打算在股市中加仓的投资人会私下里盘算“要不还是明日拍场见吧”。
几乎每一次股市的跌荡都会引得不少投资资金进入艺术市场。那么,艺术品的价格与股票价格真的就是跷跷板吗?
2014年11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的降息引爆了本轮股票市场的牛市行情。半年来,在政策的支持下,股票价格指数一路飘红,大量的资金涌入股票市场。
318艺术家王晖 国画作品 《云石之桃花源记9》
从理论上来讲,股票市场与艺术品市场既存在替代效应,也存在财富效应。根据资产替代理论,投资者为了收益最大化,一般都会根据资产的风险和收益的情况适时调整资产组合。在货币超发和强烈的通货膨胀预期下,股票市场抢眼的收益率使人们进行资产替代。替代效应使艺术品市场与股票市场表现为负向关系。同时,股票持有者预期和实现的收益的财富效应会增加消费和投资支出。人们普遍认为股票市场的赚钱与实业相比相对容易,对艺术品市场感兴趣的人会用股票收益购买艺术品。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品市场价格的升高会滞后于股票市场。财富效应使艺术品市场与股票市场呈现出正相关关系。正反的效应同时存在,关键要看在不同的形势下哪种效应更大。这也是对不同时间和不同市场研究,其结果有可能不同的主要原因。
梳理欧美国家艺术品市场与股票市场关系的实证研究,不难发现两种观点:其一,艺术品市场与股票市场具有长期稳定的相关关系。股票价格与艺术品价格正相关,不少人会将股票市场的盈利投入到艺术品市场上来。股票市场领先于艺术品市场。其二,艺术品市场与股票市场的关联不大。
318艺术家 王晓勃 版画作品 《两个人的世界NO.5》
中国艺术品市场与欧美市场存在较大差异,欧美艺术品市场基本上是以收藏为主的小众市场。经过中国经济30多年的高速发展和财富的积累,财富管理的需求强烈。艺术品市场充斥着大量的以追求财务回报为主要目的的资金,艺术品逐渐成为保值增值的资产,这使中国艺术品市场与宏观经济的关联度逐渐增强,呈现出与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等资产市场相似的特点。
艺术品市场的特殊性表现在:首先,也有不少买家更看重艺术品的精神回报,以收藏为目的买入,宏观经济和投资市场的变化对这一群体影响不大。成熟的艺术品市场主要是以收藏为目的的市场,很多藏家在为自己喜爱的艺术品踊跃参与时,更多的是情感的触动和共鸣。其次,虽然艺术品市场与宏观经济的相关性逐步增加,但是相对于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艺术品市场对专业知识和资金的门槛要求都较高,艺术品市场是一个高净值人群的小众市场,其规模与股票市场相比还很小。
在目前股票市场大牛市的情况下,对于只追求财务收益的群体,艺术品市场和股票市场主要表现为替代的竞争效应。原因在于中国的股市正处于明显的上升期,股市投资门槛低,信息较为公开透明,交易便利,目前挣钱效应明显。股票市场大多是短期的投机资金,这种行情将近十年才遇到一次,而艺术品投资需要较长的时间。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在股市上赚到钱后继续增加股市投资。
文 黄隽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品金融研究所副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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