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以其博大精深,古老深邃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百年前,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出土了五万余件,中古时期的写经文书。这就是二十世纪初,东方文化四大发现之一的敦煌藏经。
敦煌藏经涵盖了从西晋刘渊永兴二年(305),到宋真宗赵恒咸平五年(1002),七百年漫长岁月,记录了当时宗教经文、儒家经典、文学史地、语言文字、社会民俗、经济科技等方面的资料。人们也称之为敦煌遗书、敦煌写经。
书法是敦煌藏经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内容。秘藏在藏经洞的敦煌写经,有大量珍贵书帖混杂期间,起初人们对此有所忽略。究其原因,劫掠敦煌写经的多为西方人,对书法认识不深。不过,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敦煌遗书中的碑帖拓片再次引起人们的重视,这就是这些年颇为流行的敦煌书法。
柳公权《金刚经》原拓(局部)
柳公权《金刚经》原拓(局部)
在敦煌藏经中,有两拓片值得一说,它们就是欧阳询《化度寺》帖和柳公权《金刚经》帖。
欧阳询的《化度寺》帖,全称为《化度寺故僧邕禅师舍利塔铭》,李百药撰,贞观五年欧阳询书。这是欧阳询晚年的书法作品,同他壮年的作品相比,《化度寺》碑迈入人书俱老境,线条的构成不再是《九成宫醴泉铭》的那种朗畅,也渐渐地脱离了“森森然若武库兵戟”的气息,而是走向了一种遒劲飘逸,展现出欧阳询晚年人书俱老的书法境界。
不过,我们现在看到《化度寺》帖,已经经过无数次的槌拓翻刻,或为斑驳不堪,或为翻刻失真,早已不是当年欧阳询的样子了。说了你还不信,说不定,你临的就是一个假的《化度寺》帖。
敦煌藏经中发现的,这才是真正的《化度寺》帖,应该是唐永徽四年前的拓本。敦煌藏经洞发现这一碑帖,罗振玉曾说“十步之外,精光四射”。可惜,敦煌藏经洞发现的《化度寺》也只是个残本,共12页,开头两页被伯希和劫去,存于巴黎;后面10页被斯坦因劫去,藏于伦敦。已身首异处百年矣!
不过,还有一个完整的,这就是海内孤本,唐代柳公权《金刚经》原拓。柳公权在长庆四年写了《金刚金》,宋代石碑就已经被毁。敦煌发现的柳公权《金刚经》帖,一字未损,其卷首题:“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末有题记五行:“长庆四年(824)四月六日,翰林学士朝议郎,行右补阙,上轻车都尉,刚绯鱼袋公权为右街僧录准公书。强演、邵建和刻。”
纸寿千年,这本唐拓《金刚经》墨纸如新,光彩焕发,气势逼人,同柳公权的其他碑帖相比,我们从《金刚经》上,能感受出一种鲜活的气息,似乎是一种柳公权刚刚写完,还有些湿润的墨气。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可惜,藏经遭遇浩劫,此帖现藏法国巴黎博物院。写到这里,只能说一声,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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