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80至90年代，正当欧洲文学上的自然主义和绘画上的印象主义走向低潮阶段的时候，一个新的文艺思潮——象征主义在文学和造型艺术中发展起来。它最先是反映在文学上，尤其是诗歌创作中。诗人莫雷亚曾在《费加罗》报的一篇宣言中指出象征主义是指能够体现艺术创造精神实际倾向的唯一名称。接着出版了《七星社》、《颓废》、《象征派作家》等杂志和马拉美的《诗集》等等，这些刊物传播了新的美学思想，并由于大量插图和绘画作品的配合，造成了文学与绘画之间的互相影响，从而最终促进了象征派文艺思潮的发展。

在19世纪末的欧洲，象征主义运动是和进入低潮的印象主义并行的艺术运动。它是首先兴起于法国的一种艺术思潮，带有强烈的世纪末情绪色彩。它的哲学基础是世纪末流行的神秘主义和悲观主义。哲学家尼采的主观唯心主义哲学思想和艺术至上主义，以及柏格森的反理性主义和神秘主义哲学思想对象征派影响很大。在绘画上，象征主义画派是对印象主义的目标和写实主义所标榜的原则的反动。它强调感觉，反对理性，注重主观，忽视客观。提倡采用象征、寓意的手法，表现梦境、黑夜和病态，甚至歌颂死亡。在艺术风格上追求风格的荒诞的境界。其实，后印象主义画家高更的艺术创作中就反映了象征派的某些特征，高更曾对印象派的绘画表示不满，他说：“印象只在眼睛周围进行探索，并不进入思想奥秘的中心，因此，它坠入了理性的科学之中”，他认为应根据回忆作画，要“恢复事物于想象之中”，这在1889伏尔比尼咖啡馆的阿望桥派和高更的展览会上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

美术上的象征主义思潮首先兴起于法国，在巴黎象征主义运动的发展期，其影响最大的三个艺术家是：居斯塔夫·莫罗（Gustave Moreau，1826—1898）、皮维斯·德·夏凡纳（Pierre Puvis de Chavannes，1824—1898）和奥迪隆·雷东（Odilon Redon，1840—1916）。

莫罗是象征主义绘画的杰出代表。在欧洲美术史上影响深远。莫罗在八十年代已经成为名家，于1888年成为了美术院院士。印象主义画家马奈曾批评他“已走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他将我们带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而我们所追求的乃是每件事物务必清楚明白。”可是正是这个莫罗的艺术探索，体现了印象主义以后的艺术方向。他的成名作为《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莎乐美之舞》等，详见318前文《法国象征主义绘画领袖莫罗》。

《俄耳甫斯与斯芬克斯》，1864，布上油画，206×105cm，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在法国画坛上，夏凡纳和雷东是与莫罗象征派艺术同享盛誉的画家。夏凡纳是当时著名的装饰壁画家，他的作品带有明显的象征与抽象的性质，其装饰壁画主要以寓意、神话和宗教为题材，代表作有壁画《圣日内夫埃瓦——巴黎的保护者》等。夏凡纳的作品具有很强的象征性意味，但是他的作品相对莫罗来说是温柔而优雅的，时时现出一种朦胧的诗意和淡淡的哀愁。他在法国画坛上的影响不亚于莫罗，从高更到纳比派的所有同时代的画家都把他作为导师。

Woman on the Beach，1887，Oil on paper pasted on canvas，75x75cm，The Hermitage，St.Petersburg.

雷东的艺术天地是一个梦境的世界。表现鬼怪幽灵，表现幻想甚至死亡是他创作的主题。在艺术上他鄙视印象派画家“毫无价值的光色探索”，而和诗人马拉美以及一些象征派文学家纪德和瓦勒里过从甚密，尤其是以莫罗和夏凡纳的艺术为楷模。他要探索一种“具有思想魅力的人性美”，并创造了自己的独特艺术语言，从而成为一个旗帜鲜明的象征主义画家。其代表性作品有《圣安东尼的诱惑》、《罗杰和安格里卡》和《维纳斯的诞生》等。

The Triumphal Car of Apollo（《阿波罗战车》），1905-14，Pastel，91x77cm，Musée d'Orsay，Paris.

19世纪末期，象征派不仅在法国，甚至在欧洲不少国家广为流行。英国是除法国外象征主义绘画流行的国家，其象征主义画家有：瓦兹、伯恩·琼斯和比亚兹莱等。欧洲其他国家也有象征主义绘画，比利时的象征主义绘画代表人物是恩索尔；挪威的蒙克也具有象征主义倾向；德国的象征主义绘画代表人物是克林格尔和瑞士籍的勃克林；奥地利的象征主义艺术的代表人物是克里姆特；而意大利的塞冈蒂尼，俄国的画家弗鲁贝尔也是象征主义的有代表性的艺术家。

勃克林（Bocklin，1827—1901）比莫罗小一岁，他在北方——尤其是在德国发生了更大的影响。

勃克林生于瑞士的巴塞尔，十六岁时进入德国杜塞尔多夫美术学校学习，以后，他就过着德国人的生活。1850年—1857年曾到意大利罗马旅居，1871年以后他又回到德国，住在慕尼黑。《死之岛》是他蜚声画坛的力作。

象征派在19世纪末影响很大，它是世纪末情绪下的时代气氛造成的。可以说，从象征主义画派开始，现代派艺术便真正开始了。在象征主义画派的影响下，法国产生了纳比派，并在其后的日子里成为最活跃的艺术团体。

318艺术商城

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