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一词,特指色彩鲜明、随意涂抹。这种色彩比新印象主义的科学色彩,比高更、凡·高的非描绘性色彩,比那种直接调色、变形的画法更为强烈。马蒂斯和他的朋友们一直试验着这种画法。野兽派画家最终实现了色彩的解放,高更、凡·高、修拉、纳比派和新印象主义,都曾以不同的方法对此进行过探索。
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1869-1954)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善于运用色彩的画家,野兽派的代表人物。作品中体现了野兽派的美学观念:即大胆的色彩、简练的造型、和谐一致的构图以及强烈的装饰性,形成了他独特的画风——那就是世人熟悉的画面简洁、清晰,省略了多余的细节,以单纯的线条和色彩构成画面艺术形象。
由于《戴帽子的妇人》在形式上进行了大刀阔斧地舍弃,所以比《开着的窗户》引起了更强烈的轰动。颜料不分青红皂白地铺在画面上,不仅仅是背景和帽子,还有这位妇人的脸部、她的容貌,都是用大胆的绿色和朱红色的笔触,把轮廓勾勒出来的。
马蒂斯早年从事法律事务,23岁改学绘画,马蒂斯与毕加索、马歇尔·杜尚一起为20世纪初的造型艺术带来巨大变革。 他也是野兽派的领袖,并促成了20世纪第一次的艺术运动。使用大胆及平面的色彩、不拘的线条就是马蒂斯的风格。风趣的结构、鲜明的色彩及轻松的主题就是令他成名的特点,也使得其成为现代艺术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马蒂斯出生在法国北部-加来海峡诺尔省勒卡托康布雷西,是一位富裕粮食商人的长子,其父经营药店和种子贸易,并期望他将来接管家族生意。 马蒂斯在法国皮卡第博安昂韦尔芒多瓦长大,后决定于1887年去巴黎学习法律,幷于毕业后回家乡作为一名地方法院行政官。他在一次阑尾炎患病期间,首次作画并发现其中的乐趣“如同在天堂里”,因而立志成为一名艺术家。
这样的行为令他的父亲十分失望。1891年,他回到巴黎,在朱里安学院学习绘画,成为布格罗和莫罗的学生。他一开始先绘画静态生物及风景,并已基本精通。让·巴蒂斯·西美翁·夏尔丹、尼古拉·普桑及让-安东尼·华托等更早期的画家都对马蒂斯的风格造成影响,但近代的艺术风格如爱德华·马奈和日本艺术也为他所吸收。其中夏尔丹更是让马蒂斯仰慕的艺术家,马蒂斯在卢浮宫临摹了夏尔丹的四幅画像。
野兽派画家用了类似的手段,专心致力于各种目的。他们原意使用从颜料管里直接挤出来的强烈的色彩,而不想刻划自然中的对象。这不仅是想引起视网膜的振动和要强调浪漫或神秘的主题,而更重要的是想树立与此截然不同的新的绘画准则。这样,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在使用高更和修拉的色彩,并自由地结合了他们自己的线条节奏,以达到类似于塞尚的不断追求的那种效果。
1896及1897年,马蒂斯去拜访一位澳大利亚艺术家约翰·彼得·罗素,当时这艺术家住在布列塔尼半岛离岸的贝勒岛,更向他介绍印象派和当时寂寂无名的梵高的画作(梵高曾经是罗素的朋友)。马蒂斯的风格因此迅速改变,他在后来表示︰“罗素是我的老师,他告诉了我什么是色彩理论。”之后马蒂斯在法国全国美术协会的画廊展出了五幅画作,其中两幅被国家购下。
在1905年秋季沙龙上展出作品的野兽派画家们群星灿烂,他们中间有马蒂斯、德兰、弗拉芒克、路阿、马尔凯、芒乾、凡·东根、弗里叶茨、毕依和瓦尔托,毫无疑问,其中的首脑人物当推马蒂斯,他有着超群出众的伟大才能。
模特儿卡罗琳约劳在1894年为马蒂斯诞下了一名女儿,并起名为玛格丽特。马蒂斯后于1898年1月10日与艾米莉结婚,他们共同抚养玛格丽特成人,又再诞下两名儿子,分别是在1899年出生的让,及1900年出生的皮尔。玛格丽特和艾米莉常常兼任马蒂斯作画的模特儿。 马蒂斯很爱他的女儿玛格丽特,并且经常成为马蒂斯画中的主角。玛格丽特后来与历史学家及哲学家Georges Duthuit结婚。
后来,马蒂斯听从卡米耶·毕沙罗的建议,到伦敦研习J·M·W·透纳的画作,与艾尔伯·马尔凯,另一个法国画家,一起工作,其后更遇到安德列·德兰等人。马蒂斯沉浸于工作之中,然而由于购买钦慕者的作品而陷入债务危机。当时他在家中陈列的作品包括一个罗丹雕刻的石膏半身像、 高更、梵高和塞尚(《三个浴女》)的三幅画。马蒂斯受到了塞尚作品中风格与色彩的启发。
从1898年至1901年,因为拜读了保罗·西涅克的著作,马蒂斯主要使用分光派的手法绘画。1902年至1903年则是困难期,这一时期的作品都有一种忧郁的风格。他在这一时期开始尝试雕塑。
野兽派的革命,是二十世纪艺术的首次猛烈的爆炸,它为一系列的革命开创了先例。从二十世纪开始以来,这些革命使得艺术史独具特色。不过,野兽派是一个稀奇古怪的现象,本质上有别于象立体主义、抽象、超现实主义这类运动。野兽派运动仅仅延续了几年时间。虽然与此有关的艺术家们,早在1903年就在创造被认为是野兽派的绘画了,但是,作为一个运动,则是在1905年或1906年才形成的。这个小组的成员们,在两、三年内便开始探索其它方向,到1908年,作为一个运动的野兽主义,也就不复存在了。其实,野兽派画家并没有把新概念带到二十世纪绘画中来。倒是可以说,他们带来了一个合乎逻辑性的结论,就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摧毁了高更、凡·高和修拉这些伟大的前辈革新者们的概念。艺术世界依然是学院派的天下,但学院派所肯定的事,正遭到了暗中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