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加索到沃霍尔,腊肠犬一直是创意的伴侣。艺术家笔下的腊肠犬也显示出万般模样,腊肠狗爱好者大卫·卡普拉(David Capra)讲述了艺术家和腊肠狗的故事,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悉尼表演艺术家大卫·卡普拉的缪斯是一只7岁的名叫Teena的巧克力色腊肠犬,当它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卡普拉就被它如同小象一样的大耳朵和踩人鞋带的活泼模样迷住。在此之前卡普拉做了一些名为“腊肠狗的祈祷”(Prayers for Sausage Dog)的雕塑,或许是来自这些雕塑的召唤,Teena来到了卡普拉的身边。
也正因为有卡普拉这位艺术家主人,2016年Teena在澳大利亚一档早间电视节目中推出了属于它的、名为Eau de Wet Dogge的香水。更早的2014年,“Teena的沐浴时间”在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MoMA)“展出”,该项目邀请参观者为房间大小的“Teena”装置洗澡,Teena畏惧洗澡,这件装置作品联通了参观者和Teena的焦虑情绪,也有参观者给Teena留言说“克服它,它只是洗澡”,“浴室会让你感到新鲜,从浸泡你的爪子开始吧。”
去年,卡普拉开始了一个名为“腊肠之旅”的项目,记录自己在人行道上遇到的腊肠狗。在纽约,大卫遇到了Muppet杂志过去的主编多布斯(Katy Dobbs)。“我对一位亲密好友的狗表示出喜好之后,得到了一幅狗狗的画。”她说。而她的这位朋友就是安迪·沃霍尔。在多布斯看来,安迪·沃霍尔和他的棕褐色短毛腊肠犬阿奇(Archie)几乎不可分割的,有时在采访中也会分散注意力,开始关注腊肠犬阿奇,且阿奇会时不时出现在他54号工作室中。“阿奇像是主人的镜子。” 杰米·韦思(Jamie Wyeth)说,“它也常常和安迪·沃霍尔一样,一言不发地坐着盯着别人看。”
1957年,美国摄影师大卫·道格拉斯·邓肯(David Douglas Duncan)和他的腊肠犬兰普(Lump),一起前往法国戛纳附近的Villa La Californie拜访毕加索,在相对狭窄的罗马公寓中,腊肠犬兰普喜欢毕加索的住处和他的宠物山羊Esmeralda,从而决定留下来。2006年,邓肯出版了一本图文并茂的书《兰普——吃下毕加索的狗》(Lump:The Dog Who Ate A Picasso)。书中写道:”这是一场热恋,毕加索喜欢抱着狗,喂它吃东西,和它同睡一张床,那只狗可以满屋子乱跑。”在他看来:“人和狗都一样寂寞,他们需要的是彼此的温情依偎。”
在兰普到来之后不久,毕加索在和邓肯、兰普的一次午餐中,在瓷盘上刻上了狗的伸展轮廓。邓肯的一张照片记录了毕加索为兰普勾下第一张画时欢乐的一刻——坎普的渴望眼睛盯着盘子。
而后,兰普成了是毕加索的永恒伴侣,1973年4月,在兰普去世的7天后,毕加索也辞世了。邓肯在回忆他们关系的时候谈到:“当毕加索看着兰普时,他的眼中闪烁着甜美的温柔。” 毕加索说,“从兰普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优点和缺点。”
这两位20世纪最重要的艺术家,在生活中都有一只相伴的腊肠犬,这绝不是巧合。是不是腊肠犬的专注而尖锐的目光,让艺术家感觉自己在世界之巅?如果没有阿奇和兰普,艺术家的成就是否会达到如今的高度?
美国画家威廉·科普利(William N Copley)是另一位被腊肠狗俘获的艺术家,他的这位四条腿朋友会在肉类研磨机、裸女和室内等多个场景的画面中出现。法国前卫艺术家皮埃尔·博纳德(Pierre Bonnard)也常常温柔地以稀薄的刷痕将自己的腊肠犬安放在画面中黄色和洋红色的房间里,或者在晚餐时坐在某人的腿上。
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弗朗兹·马克(Franz Marc)的小狗鲁西(Ruthie)被描绘成“雪中的狗”(Dog Lying in the Snow)成为2008年投票选出的施塔德博物馆(StädelMuseum)最受欢迎的画作。我们无法确定马克笔下描绘的狗是否是腊肠犬,但它确实承载了腊肠犬的三角形耳朵和细长的圆木身体。根据马克的说法,他笔下的这只小狗是腐败世界中唯一留下的无辜纯洁生物。 但是,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也许他遇到的就不是任性、恶作剧的腊肠犬。
未来主义画家贾科莫·巴拉(Giacomo Balla)笔下“拴着皮带的狗的动态”(Dynamism of a Dog ona Leash)展示了一只四肢快速运动的的腊肠犬,它像是一个油润的机器不停地打着节拍。这让人想到金·凯瑞电影《楚门的世界》中一个一生都在录制24小时真人秀的电视节目的人,他也像是这只拴着皮带的腊肠,在风中翻滚。
纽约艺术家威廉·韦格曼(William Wegman)以创作威玛猎犬著称,如今韦格曼和他同父异母兄妹一起工作,在他们为《Vogue》杂志拍摄狗狗照片时,当相机以同样的视角扫过狗狗的脸,腊肠狗在聚光灯之下几乎无所畏惧,似乎它们就是为表演而生。
澳大利亚艺术家贝内特·米勒(Bennett Miller)对腊肠狗情有独钟,他在全球范围内举办了达克斯猎犬联合会(Dachshund UN)。 在这里,腊肠犬取代了联合国人权大会委员会的代表们。在米勒看来,“腊肠犬对联合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比喻,或许因为它们的四肢短小,它们扬起头的时候看起来自豪而坚定。”当腊肠犬们坐在标有国名标牌的麦克风后,能感受到它们纯粹的快乐和狂热。
英国画家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以其时髦的条纹和精巧的裤子著称,他的腊肠犬斯坦利(Stanley)和布吉(Boodgie)经常在霍克尼的工作室里,在霍克尼的笔下,它们坐在垫子上或彼此依偎。有时霍克尼也会为家庭宠物穿上格子印花的衣服,让它们与现代家居装饰品搭配。1998年,霍克尼将自己的小狗绘画集结成册,《大卫·霍克尼的小狗时光》(David Hockney’s Dog Days) 不仅受到了霍克尼粉丝的欢迎,更深深触动了每一个爱狗人的柔软内心。”
敏锐的观察和充满温情的笔触构成了霍克尼这些与小狗相关的作品,不管是油画还是版画亦或是速写,不随表现形式改变的是艺术家在创作时的暖暖爱意。
霍克尼这样记述自己绘制小狗的经历,“从1993年9月起,我开始画我的狗。这需要大量的准备和计划,因为狗儿们通常对艺术不怎么感兴趣(我说‘通常’是因为我现在遇到过了一只会唱歌的狗)。食物和爱统治了它们的生活。”
“这些画没有明确的主题,但我不会对此表示歉意。这两个小家伙是我的朋友。它们聪明、有爱、滑稽、有时候还会无聊。它们会看我画画;我注意到它们共同组成的温暖造型,它们的悲伤与欢乐。同时,作为生活在好莱坞的狗儿,它们似乎知道一幅图画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是什么让腊肠犬如此崇拜艺术家? 也许腊肠犬是自我艺术家的最好搭配。
(原标题:从毕加索到霍克尼,腊肠犬缘何成为艺术家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