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小编在《318推荐后印象派三杰之高更》中提到了梵高,1888年,高更应他的朋友梵高之约第一次来到阿尔,因为梵高告诉他,他想在这里建立一个自由艺术家的乌托邦。在这里,艺术家可以每天在一起作画,讨论艺术,相互促进。但是他们很快就吵翻了,因为他们观点不同。这两个命运相同,都对艺术充满真诚和痴情的艺术家却对艺术各持己见,最终是高更在手持剃刀的梵高的追逐下逃出了阿尔。不过,在精神的自由和完善、恢复人类最原初的真诚情感并赋于这种情感以永恒价值等方面,高更与梵高是一致的。在318的本篇文章中,将会为大家解读这位因诸事不利最终精神崩溃而自杀的世界艺术大师梵高。
梵高《自画像》
《割耳朵后的自画像》,1889,布上油画人物, 60x49cm,伦敦Courtauld画廊。
《叼烟斗的自画像》,1889,布上油画人物,52x46cm,私人收藏。
梵高(Vincent Van Gogh,1853—1890)出生于荷兰格鲁特—宗德尔特的一个牧师家里。他的童年是在乡下渡过的,这唤起了他对大自然、农民和劳动的热爱。实际上,梵高家族是荷兰的名门望族,他一个叫约翰尼斯·梵高的叔叔是荷兰的海军司令,另外几个叔叔拥有荷兰最大的画店,其中一个和他同名的叔叔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把自己一半的产业交给他。本来梵高也像高更那样,可以有着一个幸福、舒适、美好的未来,然而他却天生与这些格格不入。1869年,他按照父辈们的安排到海牙古比尔画店当了伙计,以后又到伦敦和巴黎分店工作。当他看到有些人在他的画店里专买那些庸俗低劣的画时,他就嘲笑他们并按自己的爱好向他们推荐作品,结果当然是生意泡汤,长此以往,店主只好把他解雇了。以后,家里又安排他进入一所牧师学校学习,希望他以后做一个有固定收入的牧师。这时的梵高,心中已充满了理想,他要把自己的一生献给那些贫穷的被压迫的人。他就是怀着这样的理想于1878年从牧师学校毕业后来到波利纳日的矿工中间做了一个见习牧师。看着挣扎在贫困线上的矿工们,梵高感到了世界的不公平,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于是他只有尽其所能地把自己的钱财、衣物散发给穷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符合上帝的旨意的,然而这却不符合教会的要求,于是他又被辞退了。
《吃土豆的人》,1880—1885,布上油画人物,83×116cm,阿姆斯特丹国立梵高博物馆藏。
只有到这时,梵高才感到他真正的使命是献身于艺术。1880年梵高开始学油画,以后他又成为他的远房亲戚、风景和动物画家毛威的学生。对于一个已经27岁的人来说,开始学画是有些晚了。然而,对艺术狂热的激情、对生活执着的爱,和他那献身人类的宗教般的情感,却弥补了这一不足,使他在短暂的一生中创造出超乎寻常的业绩。梵高最初的情感和对绘画的理解集中体现在他早期的油画代表作《吃土豆的人》一画中。梵高自1880年倾慕米勒的艺术之后,他也决心像米勒那样成为一个“农民画家”。这幅画就体现了米勒和库尔贝的现实主义传统的影响,以及梵高朴素的人道主义精神。在画中,他没有回避农民由于长年劳动而扭曲了的脸和粗苯难看的双手,而是像库尔贝所说的那样,把眼见的现实如实地描绘出来。聚集在简陋、昏暗的小屋内的一家人,虽然很平贫穷,但却表现出和睦、温馨的亲情。梵高在这里已表现出是用自己的心灵去体验画中人的感情,他甚至就把自己也看成是其中的一员。318认为,从艺术上看,这幅油画作品亦表现出与荷兰巴洛克传统的联系,我们在伦勃朗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到这种光线处理,不过对于梵高来说,这种光线和画中强烈的传统空间退缩形式都是情感表现的一部分,这是梵高的绘画与库尔贝的现实主义所不同的地方。
《一双鞋子》,1888,布上油画静物,38x45cm,阿姆斯特丹国立梵高博物馆藏。
1886年梵高来到巴黎,通过他的弟弟提奥而结识了印象派的画家(提奥在他死前几乎成为他唯一能理解他的亲人,是他资助了梵高的创作,而梵高在短短几年中写给他的数百封感人至深的信,既表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又阐明了梵高的艺术思想)。尤其是毕沙罗,这使他突然发现了色彩的力量,他的调色板明亮起来。318小编认为,从他当时的风景看,他明显受到了修拉点彩的影响,凡是梵高在运用这些色点的时候更注重了线条的作用。在1888年去南方阿尔之前的这个准备阶段,梵高开始了自己更全面的研究。这些研究包括:印象派和新印象派、古典大师哈尔斯、伦勃朗、鲁本斯、波提切利和日本版画。这些研究使他最终将富有表现力的色彩和线条与他内在冲动的知觉力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开创了自己崭新的风格。
《向日葵》,1888,布上油画静物,93×73cm,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一旦决定了自己的目标,梵高就像一个狂热的教徒一样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绘画这个崇高的宗教。他听从了劳特累克的建议,要到阿尔去寻找他着迷的日本版画里的那种阳光,幸运的是他找到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和日本一样美。”他不知疲倦的外出写生,他要追逐太阳,抓住阳光。不过他的阳光与印象派是大为不同的,因为印象派是要用阳光来消融物体,而梵高则要用阳光来表现物体。在梵高的油画里到处充满了明媚的阳光,他把光看作是生命,看作是力量,看作是世界生生不息的源泉。因此他特别喜欢黄色,“铬黄的天空,明亮的几乎像太阳,太阳本身是一号铬黄加白,天空的其它部分是一号和二号铬黄的混合色。总之,黄极了。”由此,他又发现了向日葵这个从未被人注意过的植物,因为在他眼里,向日葵就是地上的太阳,就是他的化身,它每天和他一样,从早上就追逐太阳,直到太阳落山。他为自己的发现而狂喜,甚至计划在他的卧室挂满向日葵。1888年夏末,梵高给他兄弟提奥写信时说,“我打算用半打向日葵的画来装饰画室,其中纯铬黄或不纯正的黄色在各种背景上放出光芒——蓝色,从最淡的孔雀蓝到品蓝”。后来他又写道,要用6幅大型向日葵画为高更准备一个“日本风格”的会客厅。高更在10月底来到阿尔,画了一幅梵高在画向日葵的肖像画。这幅向日葵作于1888年,画得很厚的向日葵在近乎平涂的黄背景上现出清晰的轮廓,就像各种各样的人一样,面对太阳作出奋力的抗争。的确,向日葵几乎成了梵高的另一种自画像,他在其中倾注了自己的生命,那挺拔有力的葵花,像针一样的饰叶,扭动而坚实的用笔,正是梵高性格的写照。此幅肖像油画几乎完全用黄色来完成,它已不是印象派的那种补色的关系,而是梵高自己理解的表现性用色,他将物象明确的体积关系与他个性化的主观用色结合起来,产生了强烈的效果。
《画架前的自画像》,1888,布上油画人物,65x51cm,阿姆斯特丹国立梵高博物馆藏。
318认为,从表面看,梵高在相当的程度上是一个画其所见的画家,因为他几乎所有的油画作品都是在写生中完成。因此,视觉真实在梵高的艺术中是十分重要的,离开了这种视觉真实,梵高的思想就无以依托。但是梵高的视觉真实与印象派和库尔贝的现实主义又相去甚远,即使在他近乎自然主义的油画作品《吃土豆的人》中,其强烈的情绪里表现出它对以往视觉真实观的背离。其实,在梵高那里,视觉真实已转化为一种视觉幻象,他就是要通过视觉真实去如实地表现这种幻象。这种幻象与他那超自然、超感觉的体验结合在一起,表达了他对自然的再认识。他曾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明确表达了他的艺术追求:“殊不知我并不着力谋求准确表现眼见的事物,我是在相当随心所欲地运用着色彩,我要更有力地表现自我。”接着他又举例说明了他是如何去达到这一目标的:“譬如我想画一幅画家朋友的肖像。他满怀着伟大的理想,他作画就像夜莺歌唱一样,因为他的禀性如此。假如此人长了满头金色头发,我要把我对此人所有的爱和全部的钦佩之情贯注其中。一开始,我要把他照样画下来,尽我所能地准确,可是这样画还不能算完。为了完整,我要按我的意愿使用颜色,我要加强他头发的淡黄色,一直加到橙黄、铬黄和明亮的柠黄。在他头后面,我要画成一望无际的远景,以代替一间小屋平淡的墙壁,造成一个最丰富的、强烈到我所能调配出的蓝颜色的简单背景。由于这种单纯的组合,衬在这个丰富的蓝背景上的这个光辉的金发肖像就给人造成一个神秘的印象,宛如挂在万里碧空上的一颗星。”可以说,正是这种幻觉式的想像调动了梵高所有的创作潜能,使他创作出富有意味、令人激动的艺术作品。
《繁星之夜》,1889,布上油画风景,74×92cm,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夜间咖啡馆》,1888,布上油画人物,72×90.5cm,美国耶鲁大学美术馆藏。
318小编欣赏:在《繁星之夜》中,他以浓烈厚堆的用色、有力颤动的用笔表现了他在自然面前的惶惑不安:夜空神秘莫测,繁星如睹俯视着大地,一切都令人恐怖地扭动、旋转起来。显然,用色彩来表现强烈的情感,并赋予这些色彩以象征意义是梵高最有特征的艺术手法。他在谈到他的油画作品《夜咖啡馆》时写道:“那是一种没有一点现实感的色彩,可是这种色彩暗示着一种狂纵的情绪……我设法把咖啡馆表现成一个使人败坏、使人发疯、使人犯罪的地方。”“我努力用红色和绿色表现出人的可怕欲望……这种颜色从伪造大自然的先生们的现实主义角度看,不能成为是正确合法的,这种颜色会激起人们强烈的情绪。”梵高这种对色彩的情绪化理解,与高更是相同的,不过梵高的色彩是勇于表达激情,而高更的色彩是用于表达神秘,但归根结底,他们都走向了一种宗教化的超自然世界,这一点则通过纳比派、野兽主义、奥尔弗斯主义而成为表现主义绘画的源泉。
《鸢尾花》,1889,布上油画风景,71x93cm,私人收藏。
梵高的一生充满了悲剧色彩,这种悲剧既是他生命历程的展示,也在深层上揭示了世纪末欧洲人精神上的痛苦。梵高从最初他在矿区与贫病交迫的下层人的接触中,到几次恋爱的失败、对现存社会制度和艺术制度的不满,他的理想与现实之间始终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企图以自己的艺术去唤起人们的爱心和最纯朴的情感,然而,在一次次的失望以至绝望中,他的精神最终崩溃了,最后不得不以自杀来彻底完成自己的艺术创作,这种绝望在他最后一件最重要的油画作品《麦田上的乌鸦》充分展现出来。可是在他死后,他的作品却受到世界人民的喜爱,在艺术市场中从1980年的5250万法郎(《阿尔诗人的花园》)、1989年的9280万法郎(《日出·印象》)、1987年的2亿1900万法郎(《向日葵》)到3亿法郎(《鸢尾花》)而屡创世界艺术品拍卖最高纪录。这种强烈的对比具有绝妙的讽刺意味。
在对自然的敏感知觉进行超感觉的转换上,梵高与塞尚是同路人,他们都把自然看作是创作灵感的直接来源,因而他们不断地面对自然写生。318将在下一篇文章中为大家讲解被誉为“现代绘画之父”的塞尚,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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