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我爱画西洋人,各式各样的西装型男,行走坐卧于纸上,伴随各种场景的出现。他们多半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样子,干净利索,时尚帅气,有别于日常生活的不修边幅。我总有着对外面世界的窥探欲,好奇的同时却敬而远之。
而对西洋人的描绘,总能时不时的让我想起今时今日的社会,我们衣食住行的水准已与发达国家的生活近在咫尺,交通运输的发达程度之高,电子信息传播之快,可以让我们去到全世界各地去感受各式各样的文化:德国人严谨、法国人浪漫、英国人古板、日本人有序、美国人开放、意大利人热情,这些印象似乎都片面化,却也大概没错。侧面的反映出世界原来真的不大。
现如今,只需几小时,我们就可以去呼吸新西兰纯净的空气、感受澳大利亚的羊毛制品的舒适、欣赏北欧冰岛的奇异地貌、再体会拉斯维加斯的纸醉金迷、甚至还能在回国之时顺手去日本抢一抢电饭煲和马桶盖。这么看来,我画中的似乎并不是西洋人,他只是拥有高鼻深目的模样,眉眼里却分明写着“世界大同”,手上的报纸书籍还都是汉字!却哪里还有一点异邦人的感觉。
本想将西洋人的形象作为文化符号而描绘于画纸之上,再一股脑塞进一些东方的玩意儿,让它们对立,相视,碰撞。哪知在这黑天灰地的混沌之间,却越来越融合了。棱角分明的型男索女,跟温润的宣纸毛笔慢慢交融,在枯湿浓淡的墨色间形象竟也渗到了纸里。再回过头想想,这不也正是当下的现状么,如此一来,无用再强调“东学西渐”和“西学东渐”的关系,世界在发展中已悄然将文化的隔阂模糊。我一面将文化的符号具象化,一面的安排其互相的关系,却最终发现不过是描绘出了我的生活之所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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